Aphantasia 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介绍
Aphantasia,中文常被称为“心盲症”或“幻像可视缺失症”,是一种认知现象,其主要特征是个体无法在清醒状态下自主地在脑海中形成视觉图像。简单来说,当被要求想象一个苹果、一个亲人的脸庞或者一个熟悉的场景时,心盲症者(在人群中大约占3.1%)无法在心灵中看见任何画面。
最早由英国科学家弗朗西斯·高尔顿(Francis Galton)在1880年进行描述。
高尔顿在 1880 年的 “早餐餐桌问卷 ”中请参与者对其早餐餐桌及其内容的意象的 “亮度、清晰度和色彩 ”进行评分。令他惊讶的是,一些参与者,通常是 “科学界人士”,抗议说 “心理意象对他们来说是未知的…”。高尔顿的表哥查尔斯-达尔文是个例外:“就像我面前有照片一样清晰”。
2015年,英国埃克塞特大学的亚当·泽曼(Adam Zeman)教授及其团队发表了一项研究,描述了一些失去心理意象能力的案例,并正式提出了“Aphantasia”这一术语(源自希腊语“a-”,意为“没有”,以及“phantasia”,意为“想象”)。
- 先天性心盲症 (Congenital Aphantasia):个体从出生起就缺乏心理意象能力,后来才意识到这种差异。
- 后天性心盲症 (Acquired Aphantasia):由于脑损伤(如中风、手术)或某些心理状况,个体在生命中某个阶段失去了原本拥有的心理意象能力。
综述
Aphantasia and hyperphantasia: exploring imagery vividness extremes
诊断与评估
量表
诊断主要依赖于自我报告,其中最常用的是视觉想象生动性问卷 (Vividness of Visual Imagery Questionnaire, VVIQ)。Aphantasia的得分远远低于正常人。
考虑到内省在科学上的可信度,研究中应该结合更客观的测量方法。
行为测量
研究使用了binocular rivalry method 双眼竞争测试:
- 正常人的双眼接受不同的视觉信号时候无法形成单一、稳定的知觉,两张图像交替出现,被试者在测试前想象其中一幅图像,就会增加该图像在测试中优先“被看到”的可能性。
- 但 Aphantasia 不会受到这个技巧的影响,没有知觉偏差,依旧是随机选择
生理测量
对恐怖故事的GSR测量
研究表明,aphantasia阅读和想象恐怖故事时的生理反应(皮肤电导水平测量出汗程度)明显低于普通人;而在直接看到恐惧图像时,对恐惧刺激的生理反应并不存在这种差异。
瞳孔光反应
在主观想象太阳照射时候,普通人瞳孔会出现收缩,Aphantasia 几乎不变
神经成像
fMRI对大脑扫描的结果
研究 表明 Aphantasia前额叶皮层与视觉网络之间的连接更弱
研究有类似结论
其他研究
梦境
在最初的心盲症组中,21 人中有 17 人报告称他们在梦中仍然可以体验到视觉图像,但更常描述没有视觉内容的梦境,更常报告缺乏梦境回忆。
这些梦境具有可变的叙事、文本、概念、听觉和情感内容
aphantasia会影响故事的体验方式,引起的主观视觉和身体想象减少,并且对故事世界的沉浸感降低,尽管对故事的喜爱程度没有降低。对音乐体验可能也有类似的影响。
然而我梦中好像都没有视觉图像,不太确定
心理健康和幸福感
已知想象具有“情绪放大器”的功能。先前的研究表明,想象力生动性水平升高可能是精神分裂症和帕金森病中幻觉以及创伤后应激障碍 (PTSD) 中发生的视觉侵入类型的危险因素。
aphantasia人群对恐怖故事缺乏躯体反应,加上最近一项尚未发表的报告显示,在 PTSD 实验模拟中,aphantasia参与者的视觉侵入减少,这支持了aphantasia可能对与逆境想象相关的某些情绪障碍具有保护作用的直觉性看法。关于aphantasia有助于活在“当下”,从而降低令人痛苦的渴望和反刍的可能性,这一轶事说法值得进一步研究。
确实极少感到痛苦和焦虑。但也对“祝你天天开心”产生过四五次创伤闪回,目前完全正常。
记忆
在各种标准的实验性记忆测试(短期和长期,言语和视觉)中,aphantasia表现正常,或者至多表现出轻度到中度障碍
aphantasia 平均IQ高于 hyperphantasia
然而,aphantasia的自传体记忆丰富程度低于常人,可能记得事件的部分事实,但缺乏与之相关的视觉画面;对未来想象描述的丰富程度低于常人;对目击证词的细节描述也低于常人
一些 aphantasia 患有 严重的自传体记忆缺失症 syndrome of severely deficient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SDAM) 。SDAM 患者尽管在日常生活中功能正常,但缺乏对第一人称视角亲身经历的事件的生动回忆。SDAM 中有1/3是aphantasia
是我了 SDAM
面孔识别
40% 心盲症者声称在面孔识别方面可能存在更多困难,比普通人高出2倍。
在各类视觉任务中的处理速度更加缓慢
欸,脸盲严重
其他感官
大约一半aphantasia也报告缺乏听觉、嗅觉、味觉或触觉等其他感官的心理意象。然而,一些个体描述了想象类型之间的“分离”,例如,“视觉无象”伴随着生动的“心灵之耳”。
aphantasia缺乏对物体的视觉想象,但有空间想象能力,在复制图纸任务中空间准确性得以保留。
空间想象缺失是另一类人群(在人群中占比大约3.5%)。
对声音的想象很强,空间想象也没问题。但无法想象视觉嗅觉味觉触觉。
职业
aphantasia 可能更倾向于从事科学、数学或逻辑思维要求较高的职业。参考 研究
hyperphantasia 更有可能在传统的视觉艺术行业工作。
然而也有aphantasia艺术工作者:
- 迪士尼动画工作室与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前总裁 Ed Catmull
- 《小美人鱼》、《阿拉丁》、《美女与野兽》、《风中奇缘》、《泰山》和《魔发奇缘》等数部迪士尼经典动画长片中艾莉儿、阿拉丁、野兽、宝嘉康蒂、泰山、乐佩公主的设计者 Glen Keane
遗传
研究表明aphantasia是家族性的。如果你是aphantasia者,那么你的一级亲属是aphantasia的几率会增加约 10 倍。
不同的视觉认知策略
研究发现:
- Aphantasia在两项心理旋转(mental rotation)任务中(3维积木形状旋转任务和人体模型旋转任务),速度较慢但更准确。
- 在三维积木旋转任务中,对照组表现出速度与准确性的权衡,而Aphantasia组则相反(即速度快的人准确性也高)
- 认知策略存在差异,Aphantasia倾向于使用分析式策略。
性格
Revised NEO Personality Inventory中提到,aphantasia更为内向;hyperphantasia 更为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