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扮演者Bernkastel
魔鬼Frederica Bernkastel的试探
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各种物品。
从那些证据中,能够推断,我仍被你所爱。
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各种物品。
从那些证据中,能够推断,我仍然爱着你。
在她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是并未被发现的,拈花惹草的证据X,我无法否定它的存在。
恶魔的证明(Probatio diabolica)
魔鬼的证明是一个源自拉丁语 Probatio diabolica 的法律和逻辑学术语。它的核心思想是:证明一个事物不存在,是极其困难甚至不可能的。
这个任务之所以魔鬼,是因为你无法为没有发生或不存在提供直接的、积极的证据。
- 要证明
房间里有书,我只需要把书拿出来给你看就行。这就是直接证据。 - 要证明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独角兽,你踏遍全球每一寸土地都找不到,也只能说我没找到,而不能100%肯定地说它不存在。你永远无法穷尽所有的可能性来给出一个确凿的否定证据。
在她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 由此,能够推断出什么呢?它可能意味着:
- 他已经不爱了。
- 他从未爱过。
- 他正在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 ……有无数种可能性。
法律上,魔鬼是证明你没做某事的无理要求。
在人际关系和生活中,魔鬼是证明你不爱我了、证明你心里没鬼、证明你从未犯过错这种源于猜疑和不安全感的、无法被满足的证明需求。
信仰——相信魔鬼并不存在
这就像有人让你画一个圆的正方形,你最好的回答不是去尝试,而是指出这个东西本身就不存在。
在现代法律体系中,应对魔鬼的证明的系统性解决方案就是无罪推定和谁主张,谁举证原则。
法庭不会要求被告证明自己无罪(证明魔鬼不存在),而是要求原告证明被告有罪(让主张魔鬼存在的人去抓住魔鬼)。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被无形的魔鬼证明所困扰:
- 一段充满猜忌的感情,一方不断要求另一方证明自己的爱和忠诚。
- 面对他人的谣言和诽谤,你发现你无法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 内心的自我怀疑,你不断要求自己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相信魔鬼并不存在意味着:
- 停止自证:试图去满足一个源于不安全感和猜忌的证明要求,是一个无底洞。投入再多,也无法填满。选择停止这种消耗。
- 建立信念和原则系统:行动和决策不再基于对外界质疑的回应,而是基于自己的内在信念和原则。你选择相信已有的事实本身和自己的原则体系,而不是去纠缠于那些无法被证实的
可能性。 - 获得解放:当不再试图与
魔鬼辩论时,就从这场注定会失败的斗争中解放了出来。重新获得了定义自己、定义关系和定义现实的主动权。
依然相信你是亲爱的,你的朋友。
所谓爱,是幻想,是误解。
所谓相思相爱,是名为被对方所爱的误解。
而所谓婚约,是永生不从那误解中醒来的誓约。
另一个世界的魔鬼
“听着,阿辽沙,”伊万用坚定的口气说,“如果我真的对黏糊糊的叶片还有感情的话,我只会在怀念你的时候爱它们。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这对我已经足够了,我还不会不想活下去。这对你够不够?如果你愿意,就把这当作爱的表白。现在你往右,我向左——到此为止,听见没有?到此为止。对了,倘若明天我不走(看样子我肯定会走的),而我们还在什么情况下见面的话,所有刚才那些话题你一个字也不要跟我提起。这是我请你无论如何要做到的。有关大哥德米特里的事也是如此,我特别恳求你,甚至再也不要跟我提起他,永远别提,”他突然补充说,火气还挺大,“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再也没什么新东西了,你说是不是?为此我自己也要向你作一项承诺:到三十岁我想‘把酒杯摔在地上’的时候,不管我在哪儿,我一定会来跟你再畅谈一次……哪怕远在美国我也会来的,这点你记住了。我一定专程前来。看看你到那个时候将是怎么个样子一定很有意思。你瞧,这是一项相当庄严的承诺。咱俩也许真的要分别七八年、十来年。现在到你的塞拉菲库斯神父那儿去吧,他快要死了;万一你赶不上回去送他的终,你大概还会生我的气,怨我把你拖住了。再见,再亲我一下,就这样,现在走吧……”
伊万·卡拉马佐夫正是被恶魔的证明所困的典型人物。
- 伊万的困境:他是一个极致的理性主义者和怀疑论者。他无法在充满苦难的世界中证明上帝的存在与善,这个证据的真空让他陷入巨大的精神痛苦。他与魔鬼的对话,正是他内心斗争的具象化。
- 他对弟弟阿辽沙(信仰的象征)说的话:
- “所有刚才那些话题你一个字也不要跟我提起”:他认识到这场辩论在当下是无解且极具破坏性的,只能选择回避。
- “你往右,我向左——到此为止”:这是划定边界,拒绝让这个无解的问题吞噬一切。
- “到三十岁我想‘把酒杯摔在地上’的时候……我一定会来跟你再畅谈一次”:他没有完全放弃,而是将问题存而不论,留给未来的自己。
许多痛苦的根源,并非来自确凿的伤害,而是来自对不确定性的无法容忍,以及试图去证明那个不存在之物的徒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