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创人与人创神
献给玺。
谢谢你用神子降临的模样教会我这一切。
感谢两位属神的教师,
引诱我追随知识和永恒的爱。
感谢陀思妥耶夫斯基、孔子、龙骑士07、查理芒格和斯金纳,
带领我抵达炼狱山顶。
最后是不是也要附上一曲 UminekoAnime《Thanks for all people》?
因着你们同为容器的样子而认识了镜像。
“我是想,假如魔鬼并不存在,实际上是人创造了它,那么人准是完全照着自己的模子创造它的。”
“那么说,这也就跟创造上帝一样喽!”
我们因信仰行走
神经反射的基本流程为:感受器 -> 传入神经 -> 神经中枢 -> 传出神经 -> 执行器。
假设传入神经和传出神经是完好无损且正常工作的。
For we walk by faith, not by sight.
光信号 -> 眼睛 (Sight) -> 大脑皮层 (Faith) -> 知觉与行为 (Walk)
- Sight (所见): 眼睛作为感受器接收到的原始、客观的光学信号。特定频率电磁波和凸透镜的交互。
- Faith (信念): 大脑皮层作为处理中枢,其内部的“模型”或“函数”。这个模型由先天结构、后天经验共同塑造。
- Walk (所行): 最终形成的知觉(我们“看到”了什么)和据此产生的行为。
三个实验: 即便“Sight”的输入相同或正常,不同的“Faith”(大脑模型)也会导致截然不同的“Walk”(知觉与行为)。
实验一:未经训练的信念——重获光明的盲人
理查德·格雷戈里 (Richard Gregory) 对一位特殊病人的长期观察研究,即著名的“S.B. 病例”。
S.B. 自幼失明,在黑暗中生活了52年,仅靠触觉和听觉来认识世界。中年时,一次成功的手术让他重获光明。从生理上讲,他的眼睛功能完美,然而,一场悲剧险些因此发生。
- 输入 (Sight):S.B. 手术后眼睛功能完好,从医院高楼的窗口接收到清晰的视觉信号——地面上有大小不一的汽车和行人图像。
- 信念 (Faith):他的大脑在视觉发展的关键期错过了建立“二维图像”到“三维空间”的解码模型。它拥有触觉世界的所有知识,却没有学会如何解读视觉世界的基本语法,比如“物体在视网膜上成像越小,代表它距离越远”。
- 结果 (Walk):大脑无法正确处理深度信息,将远处真实行驶的汽车感知为触手可及的微小玩具。他因此产生了可以轻易爬出窗外,“踩”到那些“小玩具”上的危险行为意图。这个案例悲剧而又清晰地表明:一个未经训练的“信念”,无法正确地指导“行走”,哪怕“眼见”完美无瑕。
实验二:经验塑造的恐惧信念——视崖上的婴儿
为了探究人类对高度的恐惧是天生还是后天习得的,埃莉诺·吉布森和理查德·沃克在1960年设计了经典的“视崖实验 (The Visual Cliff Experiment)”。
他们建造了一个由厚玻璃板覆盖的平台,一半是“浅滩”(棋盘格图案紧贴玻璃下方),另一半是“悬崖”(棋盘格图案在几英尺之下),制造出强烈的深度错觉。
- 输入 (Sight):所有婴儿都接收到完全相同的视觉信号——一个看起来很深的、令人不安的“悬崖”。
- 信念A (无经验者):对于还不会爬行的婴儿(2-5个月),其“信念”模型虽然能感知到深度差异,但尚未通过自主运动的经验(如磕碰、摔倒)将“视觉深度”与“坠落危险”建立起因果连接。
- 结果A (Walk):当被抱到“悬崖”上时,他们的生理反应表现出兴趣与好奇(心率下降),完全无视潜在的危险。
- 信念B (有经验者):对于已经会爬行的婴儿(6-14个月),其“信念”因爬行中的磕碰经验得到了学习,模型中已牢固地写入了“视觉深度 = 身体危险”的规则。
- 结果B (Walk):即便母亲在对岸呼唤,他们也表现出恐惧与规避,坚决拒绝爬过这个看起来危险的区域。经验重塑了他们的信念,从而彻底改变了他们的“行走”方式。
实验三:语言塑造的分类信念——俄罗斯人的蓝色
语言仅仅是思想的标签,还是会反过来塑造我们的思想?
为了验证这一“萨丕尔-沃尔夫假说”,认知科学家(如Lera Boroditsky)进行了一系列关于颜色感知的跨文化研究。
他们发现,不同语言塑造了不同的大脑“分类模型”。例如,英语中只有一个基本词“blue”来形容蓝色,而俄语中有两个独立的词:“голубой (goluboy)”指代浅蓝,“синий (siniy)”指代深蓝。
实验中,研究者向被试展示三个色块,并要求他们尽快指出颜色不同的那一个。
- 输入 (Sight):所有人都接收到相同的光信号——物理属性上完全一致的浅蓝色和深蓝色色块。
- 信念A (英语使用者):其语言模型将所有蓝色归于“blue”这一个基本分类之下。
- 结果A (Walk):大脑将这两种蓝色感知为“同一类”颜色的不同深浅,区分它们需要更长的反应时间。
- 信念B (俄语使用者):其语言模型中,“голубой”和“синий”是两个不同的分类。
- 结果B (Walk):大脑自动将两种蓝色感知为“不同类别”的颜色,区分它们的反应速度显著更快。
愿意相信什么,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自由
你处于哪款斯金纳箱中?
实验室小鼠的自由
斯金纳(B.F. Skinner)在他的斯金纳箱实验中,一只老鼠被关在一个箱子里。箱内有一个杠杆,按下去可能会掉落食物(奖励),也可能会触发电击(惩罚)。很快,老鼠学会了只在特定信号(如亮灯)出现时才去按杠杆,以获得食物并避开电击。
实验室小鼠的自由:
- 输入 (Sight):箱子里的环境——杠杆、灯光、食物投喂口、电网构成的客观世界。
- 信念 (Faith):一个通过“趋利避害”本能和反复试错建立起来的、极其简单的模型:“灯亮 + 按杠杆 = 食物”;“灯灭 + 按杠杆 = 疼痛”。
- 结果 (Walk):老鼠在灯亮时“自由地”选择按下了杠杆。
这只老鼠自由吗?在它的信念系统内,它做出了最优选择。但从箱外看,它的行为是完全被环境设计者所预测和控制的。
人类的“斯金纳箱”就是整个世界——社会、文化、物理环境。我们的“奖励”和“惩罚”远比食物和电击复杂:社会认同、爱、成就感是我们的“食物”;而被孤立、羞耻、失败感则是我们的“电击”。
我们的世界观,正是在这个由先天基因本能、后天经验、文化语言共同塑造的、无比复杂的“信念 (Faith)”模型内进行选择。
我们的自由是在信念中行走。无人能摆脱自己的大脑模型去看待世界。自由意志是一种幻觉,我们所有的行为,包括最复杂的思考和创造,都是环境与我们的互动历史所塑造的结果。
教育是最初的立法
教育的目的,不是向头脑中“灌输知识”,也不是“启发内在潜能”,而是通过系统性地安排强化物(奖励与惩罚),来塑造一个能够有效在社会中生存和发展的行为技能库(Behavioral Repertoire)。
教育的终极成功,是塑造出一个“信念”模型,使其持有者能在离开学校这个人工环境后,依然能在真实世界的复杂奖惩机制中,做出能为自己带来最大化长期利益(正强化)的“行走 (Walk)”方式。
教育不是为了“解放思想”,而是为了构建一个高效有用的“行为枷锁”——一套能自动、高效应对世界的行为模式。
那么,究竟什么是长老呢?长老就是能把你的灵魂、你的意志纳入他的灵魂和意志的人。一旦选定了长老,你就不再有自己的意志,自愿舍弃一切,完全交与长老,由他做主。受戒者自愿接受这种考验,接受这种可怕的试炼,希望在长期的考验之后战胜自我、控制自我,直至通过终生修炼最后能达到完全自由即不受自身制约的境界,免蹈一辈子始终未能找到自我的那些人的覆辙。
创新的定义
创新不是源于神秘的内在灵感,而是在一个丰富的行为技能库基础上,由偶然的“行为变异”与“环境的意外强化”共同作用的结果,它类似于生物学中的“基因突变”和“自然选择”。
- 行为的偶然变异 (Behavioral Mutation):一个拥有丰富且多样化行为技能库的人(即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其行为变异的组合可能性是海量的。例如,一位画家在调色时根据其知识基础的组合变异,混合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颜色。
- 环境的选择性强化 (Environmental Selection):这个“新颜色”(行为变异)本身毫无意义。但当它被应用到画布上,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惊艳的视觉效果(环境反馈),并且因此获得了赞美、金钱或内心极大的满足感(意外的正强化)时,这个“无心之举”就被选择了。画家此后会有意识地重复这个调色行为。
创新不是一种能力,而是一种结果。它无法被直接“教会”,但教育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极大地增加创新发生的概率:
- 建立一个庞大且扎实的行为技能库(教授尽可能多的知识和技能)。
- 鼓励并强化“尝试”、“探索”和“不怕犯错”这类元行为(meta-behaviors)。批评和惩罚式教育会扼杀创新。
- 将个体置于能够提供多样化反馈的新环境中。
教育是构建我们“信念 (Faith)”模型的基础工程,而创新则是这个模型在与世界 (Sight) 互动时,偶然产生并被证明有效的、一次成功的新“行走 (Walk)”。
奇跡:少有的路。
参考论文: 突破性工作(如百老汇音乐剧的成功)产生的核心机制:当一个团队由一群紧密合作的“老人”和少数来自外部“新知识圈”的“新人”组成时,成功率最高。即小世界网络带来的高凝聚型社会资本和高桥接型社会资本。
关于你我是这样想的:你将走出这里的院墙,在红尘中你会像一个修士那样做人。你会有许多敌人,但是连你的敌人也会爱你。生活将带给你许多不幸,但你将从这些不幸中得到幸福,你将为生活祝福,也促使别人如此。
儿童的自由
为了让儿童未来获得真正的自由,我们必须首先限制他们的自由。
一个孩子被抛入信息洪流的世界,如同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被扔进大海。给予他“选择”的自由,无异于让他溺亡。儿童的大脑,就像S.B.重获光明时那样,是一个“未经训练的信念”模型。他们需要一个初始的、经过历史验证的“信念”系统来引导他们迈出第一步。
教育目的并非要打造一个永久的牢笼,而是要构建一个安全的“斯金纳箱”。
人子的(信仰)自由
在一个人的教会中将自己塑造为属于未来的大卫像。
如果你有孩子, 你觉得自己去教育更靠谱, 还是让商业广告和消费品去引诱更靠谱?
事实上, 我就是我的孩子, 我也是我的父。圣父圣灵圣子三位一体。
他们许诺给这些人自由,自己却是衰朽的奴隶。
要知道,一个人被什么思想制伏,就成为什么的奴隶。
他们毁谤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正在败坏人的时候,自己也遭遇败坏。
自我选择:在获得基本的价值判断力(美学教育)后,个体开始审视和收集世界上所有可用的“信念”材料——自然科学、哲学、宗教、艺术、以及杰出人物的生平。
主动隔离&自我激励:正如中学时期被囚禁在教室中一样。成为自己“斯金纳箱”的设计者。当自己的“行走 (Walk)”符合新“信念 (Faith)”的方向时,给予自己奖励;当犯错且无害时,予以忽视。
实验验证:是否真正 更适合未来生存 ?
你非但没有掌握人的自由,反而扩大了自由,以自由的苦楚搅得人的心灵王国永远不得安宁。你指望得到人们自由的爱,要人们被你吸引和俘虏后自由地跟着你走。
人们今后必须用自由的心取代古老的定则,自行判断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的形象仅仅在前面给他们指引方向。
你知道自己有什么罪吗?
并不是因为吃下了智慧的果实。
你知道自己有什么罪吗?
并不是因为听信了蛇的谗言。
还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吗?
这正是你的罪。
罪与罚不会从世界上消失,
因为人类无法预知未来。
有热心而无知识,实在不好;脚步急躁的人,难免失足。
如果律法没有说“不可贪心”,我就不知道什么是贪心;
但是,罪藉着诫命,趁机在我里面生出种种贪念。
原来在律法之外,罪是死的。我从前活在律法之外,但是诫命一来,罪就活起来了,我却死了。
于是我发现,那本该带来生命的诫命,它却导致了死亡。
事实上,罪藉着诫命趁机欺骗了我,并藉着诫命杀了我。
因此,律法是神圣的,诫命也是神圣、公义、美善的。
我们知道律法是属灵的;而我是属肉体的,已经卖给罪了。
我这个人真是可悲呀!谁能救我脱离这属于死亡的身体呢?
由此可见,我自己一方面在理性上服从神的法则,另一方面在肉体中却服从罪的法则。
其实从时间来说,你们早就应该做教师了,却还需要有人把神话语的基本原则重新教导你们;你们成了那需要吃奶、而不能吃干粮的人。
要知道,凡是吃奶的人,都对称义的道理不熟悉,因为他是个小孩子;
不过干粮是给成熟之人吃的——他们经过实践,识别能力得到操练,以致能分辨善恶。
美的标准
是谁定义了美?
究竟是谁定义了美?为什么人类普遍认为硫化氢(臭鸡蛋的气味)是臭的?
答案指向一个超越了所有个人与文化的终极立法者。
我们之所以觉得硫化氢难闻,是因为这种气体通常与腐烂、分解和致命的细菌环境相关联。在漫长的演化史中,那些对这种气味感到愉悦或无动于衷的祖先,更有可能因误食腐败食物而中毒身亡,他们的基因因此被淘汰。相反,那些对这种气味产生强烈厌恶感(一种“丑”的判断)并立刻“行走 (Walk)”——即远离危险源——的祖先,则获得了巨大的生存优势。这种厌恶感,就是演化在我们的大脑(Faith)中预装的最底层的、关乎生死的“信念”模型。
美,则是这个硬币的另一面。
如果“丑”是对“死亡”与“衰败”的预警,那么“美”就是对“生命”与“繁荣”的颂歌。
健康的体魄、对称的面容、清澈的水源、丰饶的土地……这些被我们普遍认为是“美”的事物,无一例外都指向了那些最有利于基因延续的“善”的指标:良好的遗传、生育能力、丰富的资源和安全的环境。
你是那么的残酷,又那么美丽。
人类出现后,“终极立法者”的权柄被“篡夺”了。人类的审美偏好,成为了属世的新的立法者。
智慧的果实悄然落地。
折耳猫之所以被许多人认为是“美”的,恰恰是因为它那标志性的、由基因缺陷所导致的折耳特征。这个令我们感到“可爱”的“所见 (Sight)”,其背后是骨软骨发育不全的残酷真相——一种必然导致猫终身承受关节病痛的遗传病。
在自然界,这种有害的突变是一个明确无误的“丑”的信号,代表着不健康、不适应和生存劣势,会被自然选择无情地淘汰。但在人类这个新立法者的眼中,这个“丑”的信号被强行重新编码为了“美”的信念。我们的“行走 (Walk)”也因此变得扭曲:我们主动地、系统性地去繁殖这种病态,以满足我们自身的审美欲望。
因此我发现一个法则:当我愿意行善的时候,恶就在我里面。
追求真实
真->(善<->美)
如果你沉浸在自己明知错误的幻想里而非真实里,那么便只能追求幻想里的成功,而非真实世界的愿望实现。
我们有限的人脑,仅仅是这个无限世界的一个子集,无法拥有上帝视角全知全能。
慕尼黑的地图怎么能包含慕尼黑本身呢?但地图却可以认识城市。
我们人脑的信念,就是在构造认识世界的地图,“自我”就是这张地图的不动点,因此要正确认识自我就必须正确认识世界。
传统道德和宗教
传统道德与宗教能穿越数千年的历史流传至今,是经过无数代人残酷试错、旨在纠正人类心智固有缺陷的、极其精密的认知矫正系统。它们是人类为了追求真实而发展出的最强大的工具之一。一个文化(社会群体)为了自身的生存和繁荣,会通过语言、规则、故事和仪式,系统性地奖励(强化)那些对群体长期有利的行为,并惩罚(或不奖励)那些对群体长期有害的行为(演化的基本单位是种群,而非个体)。
这套系统直面的核心问题,正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思维漏洞,我们默认的基因本能充满了系统性的认知偏差。
我们的“所见 (Sight)”——即客观世界的信息——在进入大脑处理时,会被“确认偏误”、“损失厌恶”、“社会认同倾向”、“奖励超级反应”等几十个固有的非理性倾向所扭曲。这些偏差导致我们即便面对相同的事实,也会做出截然不同、甚至完全错误的判断和“行走 (Walk)”。
当下偏见(鼠目寸光):我们对未来的价值判断是“非线性”的。一个奖励离我们越近,它的主观价值就急剧上升。
- 你更愿意选择“今天拿100元”而不是“明天拿101元”;
- 但你很可能愿意选择“365天后拿101元”而不是“364天后拿100元”。
同样是是否愿意为了1%的回报多等一天?,但“今天”的视角变得极其不理性。
双系统解释: 大脑中存在两个相互竞争的系统:
- 系统1(“热”系统/冲动系统): 由大脑的边缘系统(如杏仁核)主导,追求即时满足,情绪化,对眼前的诱惑反应强烈。它“只看现在”。
- 系统2(“冷”系统/规划系统): 由前额叶皮层主导,负责理性思考、长远规划和自我控制。它能“看到未来”,但它的启动需要消耗更多的认知资源,且容易疲劳。
既然“系统1”只对当下的奖惩敏感,那么道德和宗教系统就创造出代理性的、即时的奖惩,来模拟遥远的未来后果。
创造代理环境的过程就是构造斯金纳箱的过程。
创造即时社会性奖励: 当你做出符合道德的、有利于长远的行为(如帮助邻居),你会立刻得到社会赞许、荣誉感、归属感。这些都是强大的、即时的社会性强化物,可以直接喂养“系统1”。
神的全知视角: “上帝在看着你”或“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观念,将一个遥远的、最终的审判(死后审判)变成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的、即时的监督。这使得未来惩罚的心理距离瞬间缩短为零。
- 节制:对抗“奖励超级反应”与追求“成瘾满足”的动物性本能。
- 谦逊:对抗“过度自信偏误”与“确认偏误”的动物性本能,强迫关闭喋喋不休的自我,去聆听与自己观点相悖的、更接近真实世界的信息。
- 正义:纠正“派系偏见”与“社会认同倾向”,遵循普适的原则,而非仅仅模仿身边群体的行为。
- 平静、赞美上帝、祷告:赤身裸体来到这个世界,也将赤身裸体离开。但人类本能有“损失厌恶”倾向,因此需要通过赞美上帝来对冲。克服“损失厌恶”和“应激倾向”,在面对不可避免的挫折时,依然能保持理性的心智。
- 克服短期诱惑的长期远见:斯金纳箱里的老鼠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人类同样面临“现时偏误”的挑战——我们倾向于选择即时满足,而牺牲长期利益。宗教和道德通过构建一个超越个体生命尺度的因果模型(如【基督教的天堂、地狱】、【佛教的轮回】、【儒家的家族荣誉、下一代】),为未来的收益和损失赋予了极高的权重。这种“信念”模型,有效地帮助我们抵制眼前的诱惑,做出更具远见的选择,实现了跨越时间的“趋利避害”。
- 构建社会信任的共享协议: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人类的强大在于大规模协作。而协作的基础是信任。共享的道德和宗教,就如同计算机网络中的TCP/IP协议,为社会中的每一个体提供了一套共同的“信念”框架。当我们相信对方和我们一样,都遵循“不可欺诈”的原则时,交易成本大大降低,大规模的社会合作才成为可能。这套共享的“信念”,让整个群体的“行走”变得有序、高效且可预测。(eg. 交通法规)
约束自己言语的,明白知识;灵里冷静的,是聪慧的人。
滥交朋友的,自取败坏;但有一知己,比弟兄更亲密。
有热心而无知识,实在不好;脚步急躁的人,难免失足。
人的愚妄倾覆自己的道路,他的心却对神恼怒。
懒惰使人陷入沉睡,懒散的人必会挨饿。
遵守诫命的,保守自己的灵魂;轻忽自己道路的,必将死亡。
忠诚(unfailing love)是人所渴慕的;穷人好过说谎的人。
酒使人成为讥讽者,烈酒使人成为喧闹者;所有因酒而迷失的人,都没有智慧。
止息纷争是人的荣耀;而愚妄人都卷入争执。
懒惰的人不按季耕作,却在收割时乞求收获,他必一无所得。
你不要哭,生活就是天堂,我们大家都活在天堂里,可是我们却不愿意知道这个,如果愿意知道,那么明天全世界就都会成为天堂了
不会消失的三原则:善良,正义,宽容。
传统道德与宗教的核心是:
- 一种对自我基因本能非理性的有效认识。
- 对长期利益(永恒)的追求。
爱
神之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必亲自与你同在,必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物理法则怎么会抛弃你呢?)
事实上,我深信:
无论是死、是生、
是天使、是统治者、
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是有势力的、
是高处的、是深处的,或是任何别的被造之物,
都不能使我们与神的爱分开
从孩子和吃奶婴儿的口中,你预备了赞美。
约伯站起来,撕裂外袍,剃掉头发,俯伏在地上敬拜,
说:“我从母腹赤身而来,也必赤身而去。
赏赐的是神,收回的也是神。神的名当受称颂!”
约伯遭此不幸,仍没有犯罪,也没有埋怨上帝。
赞颂吾高贵之名。
这扇门只会以千兆分之一的概率开启。你只有千兆分之一的概率获得祝福。
人对神的爱
对不朽认识的追求。
人之爱
师兄们,【爱是一个教师】,但是必须懂得怎样掌握它,因为它是不易掌握的,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下极大的功夫,还要经过长久的时间;因为不应该只是偶然一时地爱,而是要始终不渝地爱
你不抛弃上帝(忘记这份约定和信念),上帝就不会抛弃你(就会坚守这份约定)。
一个人遇到某种思想,特别是当看见人们作孽的时候,常会十分困惑,心里自问:“用强力加以制服呢,还是用温和的爱?”你永远应该决定用温和的爱。如果你能决定永远这样做,你就能征服整个世界。
温和的爱是一种可畏的力量,比一切都更为强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它相比。
“你的诗剧结局如何?”他遽然问,眼睛望着地上。“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我想这样来结束它:宗教法庭庭长说完以后,等了一会儿,看囚徒如何回答。囚徒的沉默使他感到难堪。他看到囚徒一直用心而平静地听他说,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显然不想反驳什么。老人希望对方能对他说些什么,哪怕刺耳、可怕的话也行。但他忽然默默地走到老人跟前,在他没有血色的九旬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便是全部回答。老人打了个寒战。他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他向门口走去,把门打开,对囚徒说:‘你走吧,以后别来……再也不要来了……永远,永远!’然后放他出去,让他走向‘城中黑灯瞎火的广场’。囚徒走了。”
爱是恒久忍耐,又是仁慈;
爱是不嫉妒;
爱是不自夸、不自大;
不做不合宜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
不轻易动怒,不计算人的恶,
不为不义欢喜,而与真理同乐;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
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创造一种宗教,而那种宗教所信奉的神是靠不住的。
还记得“北风与太阳”的结局吗?
有些泉水会让人越喝越渴而不是解渴。
你们要当心,免得有人用哲学和虚空的妄言把你们掳去。
(哪些哲学理论的构筑根基是仇恨、破坏和嫉妒呢?)
他们自己终于会明白,每个人都有充分的自由,又有管够的地上面包,这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们永远不懂得如何分配!他们还将确信自己永远不可能自由,因为反叛者势单力薄、劣性难改,成不了气候。你许诺给他们天国的面包,但是,我再说一遍,在永远不学好、永远不感恩的孱弱人种眼里,那种面包怎能和地上的相比?
他确知其他千千万万上帝的生命体仅仅是作为一种嘲弄被创造出来的,他们永远不懂得如何运用他们的自由,从这些可怜的反叛者中间永远也出不了巨人能把塔造到顶,这些笨鹅根本不配享受伟大的理想主义者所梦想的和谐。
因为你只要诚心地认为自己应对一切事物和一切人负责,你就立即会看出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你确是对一切人和一切事物担有过错。相反如果你把自己的懒惰和无能推到别人的身上,结果你就一定会染上了撒旦的骄傲,对上帝产生怨艾之心。
关于撒旦的骄傲,我以为我们在世上是很难看透它的,因此极容易失足,在染上它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其实我们的天性中有许多最强烈的情感和冲动,我们在地上暂时对它们还无法理解,因此你不要为它们所迷惑,以为它们可以作为你替自己辩解的理由,因为永恒的裁判者只过问你所能理解的东西,而不是你不能理解的东西,这一点你自己将来也会深信不疑的,因为那时候你已经能正确地看待事物,而不会再争论抬杠了。
例子:被抱错的孩子
设想一个经典的思维实验:一个在医院里被抱错的孩子,但没有人知道是抱错了。
- 输入 (Sight): 从客观、物理的真实来看,父母与子女之间不存在任何基因联系。一份DNA报告就能揭示这个冰冷的“真相”。这构成了最原始的、未经诠释的“所见”。
- 信念 (Faith): 然而,在这个家庭的所有成员的信念模型中,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个“信念”并非凭空产生,而是通过二十年朝夕相处、共同经历的无数个瞬间——喂养、教导、争吵、和解、牺牲与爱——所共同构建和不断强化的。养育之恩:一种基于共同历史和深刻情感的、牢不可破的信任关系。这个信念模型覆盖并重写了那个客观的基因“真相”。
- 结果 (Walk): 他们的“行走”——彼此间的关爱、责任、以及家庭的全部功能——完全是基于这个“信念”而展开的。那个客观的基因“真相 (Sight)”在他们共同创造的、充满意义的“现实 (Walk)”面前,变得毫无分量,甚至毫无意义。当他们称呼彼此为“父母”和“孩子”时,这个称谓的真实性是由他们共同的信念所保证的,而非DNA。
只要家庭里有一点点的爱情和和谐的气氛,就差不多永远这样。甚至从最坏的家庭里也会遗留下宝贵的回忆来,只要你的心灵本身懂得寻找宝贵的东西。
作为对比:亲生的陌生人
现在,让我们审视前一个思维实验的镜像反面:一个家庭,其子女确系亲生,但彼此之间却充满了仇恨与隔阂。
- 输入 (Sight): 从客观、物理的真实来看,父母与子女之间共享着50%的基因。一份DNA报告将以无可辩驳的科学语言,证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血亲。这是无可动摇的生物学“真相”。
- 信念 (Faith): 然而,在这个家庭中,长期的虐待、忽视、恶毒的言语、无法化解的冲突,共同构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信念”模型:“我们是彼此痛苦的根源”、“我们是无法逃离的仇敌”。这个模型同样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是由每一次伤害、每一次争吵、每一次冷漠所浇灌和强化的。在这里,“血缘”这个概念,仅仅是一个冰冷而空洞的标签,不具备任何积极的情感意义。
- 结果 (Walk): 他们的“行走”——彼此间的戒备、伤害、疏远甚至仇恨——完全是基于这个“我们是仇敌”的信念而展开的。那份可以证明他们是“亲人”的DNA报告 (Sight),在他们彼此伤害的日常 (Walk) 面前,显得荒谬而无力。他们虽然拥有亲人之名,却行陌生人甚至仇敌之实。
情感的真实性,最终不是由基因序列和名义上的事情(社会身份)来定义的,而是由互相的行为、责任与共同记忆所构建的信念 (Faith) 来定义的。
金钱的定义
从代数的视角来看,印钞机便是Karen Pryor赐予海豚的响片。
旷野中第一个问题的意思便是如此,而你为了被你看得高于一切的自由加以拒绝的也就是这个。其实这个问题包含着这个世界的一大秘密。如果接受“面包”,你就满足了人们亘古以来的普遍需求,包括个别人和全人类的需求——这该“向谁顶礼膜拜”呢?人们最坚持不懈而又劳神费心的努力,莫过于身为自由人便忙着寻找该对之顶礼膜拜的那个人。但人们寻找的崇拜对象必须是无可争议的、人人都会立即同意对之顶礼膜拜的。因为这些可怜的人关心的不仅仅是找到自己或别人崇拜的对象,而且要找到能让人人都信仰、人人都崇拜的对象,一定得大家一起来。这种共同崇拜的需要乃是人们——无论个别人还是全人类——亘古以来最主要的苦恼。为了共同崇拜,人们自相残杀。他们创造了各自的上帝,便互相挑战:“把你们的上帝扔掉,来崇拜我们的,否则你们和你们的上帝都得死!”直至世界末日都将如此,甚至到上帝通通从世间消失以后依然如此,因为那时还会向偶像下跪。
他们得到了我们给予的面包,当然会清楚地看到,我们从他们那里把他们用自己的手挣得的面包拿来分给他们,什么奇迹也没有;他们会看到,我们没有把石头变成面包;但是他们会真的感到高兴,原因与其说是面包本身,不如说他们是从我们手中得到的面包!因为他们记得太清楚了,以前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们挣得的面包却在他们手中变成石头,而他们回到了我们这边,石头却在他们手中变成了面包。彻底服从意味着什么——他们的体会实在太深、太深了!人们一天不懂得这道理,便一天得不到幸福。你说,造成他们不懂得这道理的最主要责任该谁来负?是谁打散了羊群,使之误入歧途?但羊群将重新集合,重新变得驯顺而且永远驯顺。
15世纪,西班牙人用火枪和圣经征服美洲,但最终控制这片土地的,是欧洲商人的蔗糖与白银贸易。
海猫鸣泣之时,你是否在黄金乡?
启示录
heroine 既是女英雄 又是海螺音
不向命运低头,也从未气馁。
这样的她,是如此美丽。
不曾向任何人献媚,坚持独自战斗到底。
这样的她,是如此高贵。
她是那般耀眼,简直神圣非凡。
对我而言,正需要这样的她。
我不会因为人性而感到意外,也不会花很很长时间去感受背叛,我总是会去妥协和适应这一类的事情,所以我不允许自己花过多的时间去感受背叛,如果这种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我会立马把它否定,我不喜欢任何受害的感觉,像正常人一样的思维方式会让我觉得毫无建树,我不是受害者,我是幸存者。
“听着,阿辽沙,”伊万用坚定的口气说,“如果我真的对黏糊糊的叶片还有感情的话,我只会在怀念你的时候爱它们。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这对我已经足够了,我还不会不想活下去。这对你够不够?如果你愿意,就把这当作爱的表白。现在你往右,我向左——到此为止,听见没有?到此为止。对了,倘若明天我不走(看样子我肯定会走的),而我们还在什么情况下见面的话,所有刚才那些话题你一个字也不要跟我提起。这是我请你无论如何要做到的。有关大哥德米特里的事也是如此,我特别恳求你,甚至再也不要跟我提起他,永远别提,”他突然补充说,火气还挺大,“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再也没什么新东西了,你说是不是?为此我自己也要向你作一项承诺:到三十岁我想‘把酒杯摔在地上’的时候,不管我在哪儿,我一定会来跟你再畅谈一次……哪怕远在美国我也会来的,这点你记住了。我一定专程前来。看看你到那个时候将是怎么个样子一定很有意思。你瞧,这是一项相当庄严的承诺。咱俩也许真的要分别七八年、十来年。现在到你的塞拉菲库斯神父那儿去吧,他快要死了;万一你赶不上回去送他的终,你大概还会生我的气,怨我把你拖住了。再见,再亲我一下,就这样,现在走吧……”
“那个吻往他心中注入一股暖流,但老人原来的思想没有改变。”
“你也跟他一样?是不是?”阿辽沙伤心地大声问道。
伊万笑了。“这又不是真的,阿辽沙,这仅仅是一个从未写过两行诗的、没头脑的大学生没头没脑胡诌的诗剧。你何必这样认真?”
是神迹 还是奇迹?
是魔法 还是戏法?
盲人摸象 却赐我心灵的双眼
是神迹成了戏法 还是你成了神?
“原来我们也是他的后裔。”
我们既然是神的后裔,就不应该认为神性是仿佛用人的手艺和心思所雕刻的金、银、石像。
机制设计
Myerson最优拍卖理论
Myerson在1981年的论文《Optimal Auction Design》中解决了一个核心问题:一个拥有单一物品的卖家,面对多个对其价值有私有信息的潜在买家,应该如何设计拍卖规则(即机制),以最大化自己的期望收益?
其理论框架包含以下关键部分:
- 环境(Environment):
- 一个卖家(机制设计者)。
- 多个买家(参与者)。
- 每个买家 $i$ 对物品有一个私有估值 $v_i$。
- 卖家对买家的估值分布有先验信念 $F(v)$。
- 机制(Mechanism): 由两个规则构成:
- 分配规则(Allocation Rule)$x_i(v)$:决定谁最终能得到物品。
- 支付规则(Payment Rule)$p_i(v)$:决定每个买家需要支付多少钱。
- 约束(Constraints):
- 激励相容(Incentive Compatibility, IC):买家说真话(按真实估值出价)是其最优策略。
- 个体理性(Individual Rationality, IR):买家参与拍卖的期望效用不能为负。
- 工具:
- 收益等价定理(Revenue Equivalence Theorem): 在某些条件下,所有能实现相同分配结果的拍卖机制(如一价密封、二价密封、英式、荷式),给卖家带来的期望收益都相同。
- 虚拟价值(Virtual Value): Myerson最核心的贡献是引入了虚拟价值 $\phi(v) = v - \frac{1-F(v)}{f(v)}$。他证明,最大化期望收益的问题,可以等价转化为一个在虚拟价值空间里最大化期望“虚拟总收益”的问题。
- 最优机制: 最优拍卖机制的本质是:将物品分配给那个拥有最高正虚拟价值的买家。如果所有买家的虚拟价值都是负的,那么卖家就应该保留物品,不卖。这通常通过设定一个保留价格(Reservation Price)来实现。
与择偶模型对应
择偶可被形式化为一个信息不对称环境下的机制设计问题。设决策者(记为“你”)为目标函数最大化者,潜在伴侣为参与者。定义如下要素:
| Myerson最优拍卖理论 | 择偶模型 |
|---|---|
| 卖家 (Seller) | 你 (决策者/机制设计者) |
| 物品 (Object for sale) | 你的稀缺资源 (时间、情感投入、长期承诺) |
| 买家 (Bidder/Participant) | 潜在伴侣 (参与者) |
| 买家的私有估值 $v$ (Willingness to pay) | 潜在伴侣的真实匹配价值 $v$ (影响长期效用的不可观测特质) |
| 卖家的先验信念 $F(v)$ | 你对 $v$ 的先验信念 $F(v)$ |
| 分配规则 $x(v)$ (Who gets the object) | 承诺程度 $x(v)$ (从0到1,表示是否确立关系) |
| 支付规则 $p(v)$ (Monetary payment) | 成本 $p(v)$ (情绪支持、行为一致性等) |
| 卖家期望收益 (Expected Revenue) | 你的期望长期关系效用 $U$ |
| 最优决策准则 (Allocate if $\phi(v) > 0$) | 最优决策准则 (当 $\phi(v) > 0$) 时授予承诺 |
| 保留价格 (Reservation Price) | 保留阈值 $v^*$ |
虚拟价值与最优决策准则
在满足 IC 与 IR 的前提下,你的期望效用可表示为:
\[\mathbb{E}[U] = \mathbb{E}[x(v) \cdot \phi(v)]\]其中 $ \phi(v) $ 为 虚拟价值(virtual value),定义为:
\[\phi(v) = v - \frac{1 - F(v)}{f(v)}\]- $ v $:伴侣的真实匹配价值。
- $ \frac{1 - F(v)}{f(v)} $:称为 逆危险率(inverse hazard rate),代表为激励参与者真实揭示其类型而必须放弃的效用,即信息不对称带来的筛选成本(信息租金)。
指数分布假设下的具体模型
为进行量化分析,假设 $ v $ 服从参数为 $ \lambda > 0 $ 的指数分布:
- 概率密度函数(PDF): \(f(v) = \lambda e^{-\lambda v}, \quad v \geq 0\)
- 累积分布函数(CDF): \(F(v) = 1 - e^{-\lambda v}\)
该分布适用于描述高价值伴侣为稀有事件的情境。$ \lambda $ 反映市场质量:高 $ \lambda $ 表示高质量伴侣稀少(低质量市场),低 $ \lambda $ 表示高质量伴侣较常见(高质量市场)。
虚拟价值的解析解与保留阈值
计算逆危险率: \(1 - F(v) = e^{-\lambda v}\) \(\frac{1 - F(v)}{f(v)} = \frac{e^{-\lambda v}}{\lambda e^{-\lambda v}} = \frac{1}{\lambda}\)
因此,虚拟价值为: \(\phi(v) = v - \frac{1}{\lambda}\)
令 $ \phi(v) > 0 $,得到接受条件: \(v > \frac{1}{\lambda}\)
定义 保留阈值(reservation threshold) 为: \(v^* = \frac{1}{\lambda}\)
最优阈值对应的人群百分位
计算真实价值超过 $ v^* $ 的个体在总体中所占比例: \(P(v > v^*) = P\left(v > \frac{1}{\lambda}\right) = e^{-\lambda \cdot (1/\lambda)} = e^{-1} \approx 0.3679\)
即,最优筛选机制会选择市场中价值排名前 36.8% 的个体。
一种可能的未来
信息不对称
信息不对称指一方拥有比另一方更多或更好的信息。
- 逆向选择 (Adverse Selection) | 关系建立前:
- 问题:由于无法完全了解对方的“隐藏特征”(真实人品、价值观、财务状况、心理健康等),你可能会选错人,就像在二手车市场买到一辆有隐藏缺陷的“柠檬车”。
- 阶段:择偶、恋爱初期。
- 道德风险 (Moral Hazard) | 关系建立后:
- 问题:一方因为关系已经确定,感觉有了“保障”,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努力经营,开始出现“隐藏行为”(如懒散、不体贴、情感疏远甚至出轨)。
- 阶段:关系稳定期、婚后。
- 对付逆向选择(婚前):像一个理性的投资者,拒绝信仰之跃,通过设计高保真的压力测试进行尽职调查,并基于持续更新的概率模型,做出分阶段的、审慎的承诺。
- 对付道德风险(婚后):像一个优秀的CEO,通过建立良好的公司文化(沟通机制)、设定共同的战略目标(统一激励)和明确的规章制度(提高违约成本),来管理好你们的合资企业。
解决逆向选择(婚前)
核心目标: 在投入全部身家(情感、时间、未来)之前,通过验证对方的真实信息,最大化地降低选到柠檬伴侣的概率。
核心谬误:为何我们会选错人?——信仰之跃的陷阱
“信仰之跃” (Leap of Faith) 是指基于不充分证据的情感冲动而做出重大承诺。这是构建长期稳定关系的高风险、低回报策略,一个理性的行动者应该极力避免。其背后是强大的认知偏误:
- 情感预测错误 (Projection Bias):我们错误地高估了当前激情状态(Passion)的持续性。生理吸引和浪漫渴望会随时间自然衰减,而我们却基于这种短暂状态,预测了长期的幸福。
- 光环效应 (Halo Effect):因为对方在某方面(如外貌、才华、社会地位)极具吸引力,就错误地认为他/她在其他方面(如品格、责任感、情绪稳定性)也同样优秀。
理解三个层面的“真实”:
- 个体主观真实:“我感觉我们是天生一对。”——这种感觉是100%真实的,它是一种强大的内在体验。
- 主体间真实:“婚姻”——这是一个法律和社会的契约,有其规则和效应。
- 客观真实:人类心理和行为的普遍规律(如激情会消退、价值观冲突会引发痛苦)。
核心错误在于:将强烈的“个体主观真实”(我爱他/她的感觉),误认为是关于“客观真实”(我们能幸福生活50年)的可靠证据。
反向思考:如何确保搞砸一段关系?
如果我们想设计一个必然失败的关系,应该怎么做?
- 完全依赖初期的激情和感觉(纯粹的“信仰之跃”)。
- 忽略所有关于对方品格、价值观和行为模式的负面数据。
- 坚信“爱可以改变一切”,期望对方为你做出根本性改变。
- 拒绝进行任何关于财务、子女等现实问题的严肃讨论。
- 选择一个价值观与你根本对立、极度不靠谱、情绪暴躁、有严重恶习且毫无改变意愿的人。
可预见的结局:
- 10个月后:激情消退,荷尔蒙水平回归正常。双方的真实性格和价值观差异开始浮现,关系进入高频冲突期。
- 10年后:关系要么已经崩溃,要么维持在一个低质量的凑合状态。最初那场轰轰烈烈的信仰之跃,对这个最终结果几乎没有预测力。
应对框架:从尽职调查到分阶段承诺
步骤一:定义成功——你要寻找什么?
首先,清晰定义你的目标。一个“成功的关系”是:一个双方主观幸福感高、冲突解决能力强、能够共同应对外部压力并实现个人成长的长期动态系统。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你需要寻找具备以下特质的伴侣:
- 品格与诚信 (Character & Integrity):绝对第一位。他/她值得信赖吗?他/她如何对待服务员、家人和陌生人?
- 理性与智慧 (Intellect & Wisdom):能进行清晰的思考吗?有好奇心和学习能力吗?
- 性情 (Temperament):比智力更重要。天性乐观还是悲观?在压力下是冷静还是崩溃?
- 核心价值观的一致性 (Aligned Core Values):对家庭、工作、金钱、道德的看法是否大体一致?
- 正向激励机制 (Positive Incentives):你们在一起,是让彼此变得更好,还是会因目标相悖而不断内耗?
最终,你要找的是一个你不仅喜欢,而且发自内心敬佩的人。一个即使在最糟糕的日子里,你也能和他/她愉快交谈的人。
步骤二:设计测试——创造high-fidelity信号环境
传统约会环境(餐厅、电影院)提供的反馈信号质量极低,极易伪装。你需要设计能提供高质量反馈的“压力测试”环境。
黄金标准案例:为期10天的自助旅行
- 机制设计:这是一个需要紧密合作才能完成的复杂任务。
- 高质量反馈:良好的沟通与合作 -> 顺利的旅程(正反馈);糟糕的冲突处理 -> 旅途的巨大痛苦(强烈的负反馈)。
- 信号来源:信号直接来自客观现实(我们如何处理丢失的行李?如何在意见不合时做决策?),而非主观言辞。
- 高昂的伪装成本:在连续10天的疲惫和意外中持续伪装情绪稳定和有责任感,成本极高。
预期结果:通过这样一次“压力测试”,你对伴侣在压力下的沟通模式、价值观和问题解决能力的认知,将比600天的普通约会更清晰。
步骤三:贝叶斯心态
- 放弃绝对化信念:不再问“他/她是不是The One?”
- 转化为概率思维:问“根据目前所有证据,我们构建一个成功的长期关系的概率是多少?”
- 持续更新概率:每一次重要的互动,都是一次数据输入。对方的一次守信行为,会提升这个概率;一次不负责任的行为,则会降低它。诚实记录所有证据。
步骤四:从探索到承诺的理性路径
- 承认并享受主观真实:珍视初期的激情和直觉。将其视为一个强烈的 值得探索的信号,而不是一个 可以做出最终决定的证据。
- 启动探索协议:主动设计一系列“压力测试”环境(如前述的旅行、合作项目、处理家庭事务),系统性地收集关于对方品格、价值观、抗压能力和沟通模式的高质量数据。
- 分阶段承诺 (Phased Commitment):将承诺从一个二元的“是/否”问题,变为一个连续的光谱。每一次升级,都需要之前阶段积累的足够证据来支持。
普通约会 -> 排他性关系 -> 同居 -> 订婚 -> 结婚
- 最后的“承诺”——自信的一步:当经过上述所有步骤,后验概率达到一个极高的置信水平(例如95%)时,最后的决定,就不再是一个跃入黑暗的“Leap of Faith”,而是在一座你亲手勘探、设计、建造并测试过的坚固桥梁上,迈出的自信而从容的一步。它依然需要勇气,但那是基于智慧的勇气,而非基于盲目的激情。
解决道德风险(婚后)
核心目标: 在关系确立后,设计机制确保双方持续投入,防止偷懒和背叛,共同经营好你们的合资企业。
保持沟通和透明
保持双方的知情和同步,及时发现并解决问题。
- 高质量的定期沟通:建立每周一次的“关系会议”,无干扰地交流彼此的感受、需求和对关系的看法。这是最重要的预警和修复机制。
- 保持生活同步:拥有共同的朋友圈、共同的爱好、一起参加家庭活动,减少“隐藏行为”发生的空间。
- 财务透明:共同规划家庭财务,对彼此的收入和支出有基本了解。财务不透明是许多道德风险行为的开始。
统一激励 - 创造共同利益
这是解决道德风险最根本的方法。让“维护好我们的关系”成为对双方个人最有利的选择。
- 设立共同目标:一起存钱买房、共同创业、培养孩子、规划退休旅行等。当双方成为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时,背叛的动机就会降低。
- 共同投资:这里的投资不仅指金钱,更指时间、情感和精力。共同抚养宠物、一起学习新技能等,这些共同资产越多,双方就越有动力去维护关系。
- 建立积极的反馈循环:不要吝啬赞美和感激。当一方的良好行为(如体贴、分担家务)能得到另一方的积极反馈时,这种行为就会被强化,使得“做好伴侣”本身就成为一件有回报的事。
提高违约成本
当不良行为的潜在成本足够高时,其发生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 社会和家庭的深度融合:让双方深度融入彼此的家庭和社交网络。这会形成一种“社会资本”,如果关系破裂,损失的不仅是伴侣,还有整个社交网络和声誉。
- 婚前协议:婚姻本身就是一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它显著提高了单方面退出关系的成本。
- 清晰的边界和后果:明确沟通什么是关系中不可接受的底线行为,以及如果发生会有什么后果。这不是威胁,而是建立清晰的规则,让双方都明白破坏规则的代价。



